沈茜蓉

有宗教信仰的人比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更有道德吗？自由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在生活中谁更喜欢做善事？做好事能让人更快乐吗？

你也许思考过这些关于道德的问题，它们也是心理学家关注的焦点。过往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假想的道德小测试、思想实验和问卷。测验在非自然的环境下进行，使用的是人为设定的奖励和惩罚。很少有研究超脱出这样的假想情景，直接研究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道德行为。

近日，科隆大学的Wilhelm Hofmann等四位研究者在《科学》杂志发表文章，他们的研究采取新颖的研究设计，分析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道德行为和体验。在实验中，研究人员招募了1252名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18岁到68岁之间的参与者，并登记了他们的政治取向和宗教信仰。他们被要求在三天内每天五次用手机向实验者发送信号。每一次，参与者需要表明自己在过去的一个小时内是否实施了、承受了、旁观了或是听说了任何的道德或是不道德的行为，描述具体的情形，提供情境的信息，并表明自己的情绪状态。

政治取向和道德观念有关吗？

研究的发现十分有趣。首先，政治取向和道德观念有关吗？答案是，有。研究者发现，参与者的政治取向和他们提到的道德行为的内容联系紧密。自由主义者更多地提到以下几组关键词：公平/不公，自由/压迫，诚实/不诚实；而保守主义者更多地提到忠诚/不忠，权威/颠覆，圣洁/堕落。即便是在宗教信仰相同的参与者中，这个差异依然显著。这个结果再一次证明了，虽然现实中我们并不觉得自由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在道德行为中有太大的差异，不同的政治取向使得人们在生活强调不同方面的道德约束。

有宗教信仰的人比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更道德吗？

第二个有趣的问题是，有宗教信仰的人比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更道德吗？答案是否定的。研究者并没有发现有宗教信仰的人更多更经常做好事。因此，没有证据证明有宗教信仰的人更道德。然而，当研究者分析了参与者对于道德行为的情绪感受之后，他们发现，有宗教信仰的人“内心戏”更丰富。相对于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他们在自己做了不道德之事以后，有更加强烈情绪反应，包括愧疚、尴尬、恶心；在做了好事之后，也有更强烈的骄傲和感激的情绪。

行善积德让我们活得更快乐、更有意义吗？

第三个问题是，行善积德让我们活得更快乐、更有意义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当人们享受了别人做的善事，成了受惠者的时候，快乐感最强，而自己做善事的时候快乐感则没有那么强。另一方面，当人们做了善事的时候，感受到一种最强的“生命意义感”。换句话说，受惠于人让我们快乐，而行善积德让我们活得更有意义。

做善事可以传染吗？

最后，研究者还问了两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做善事可以传染吗？人们会因为做了善事就觉得自己可以做点坏事吗？两个答案都是肯定的。当人们自己成为他人善举的受益人的时候，做善事的几率机会大大升高，这证明了善行是可以传染的。另一方面，当人们已经做了一件好事的时候，再做一件坏事的几率就会升高，而接着再做一件好事的概率则显著下降。

这些研究成果大部分和实验室发现的规律相吻合。在现实的日常生活中再次证明的结论，为公共政策的制定提供了很好的参考。

参考文献：
Hofmann, W., Wisneski, D. C., Brandt, M. J., & Skitka, L. J. (2014). Morality in everyday life. Science, 345(6202), 1340-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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